维度配资 犹有花枝俏—读埃德加•斯诺文章随笔八_蒋介石_陈果夫_国民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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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考察了解了占全中国人口大多数的农民尤其是广大的贫雇农的生存情况，也可以说是了解了中国的“民”的生存情况，那么中国的“官”的情况又如何呢？斯诺对此也进行了深入认真的了解。

蒋 介 石

蒋介石叛变了大革命，攫夺了革命政权，成立了以他为首的国民党反动政府，那么这个政府最大的官就是蒋介石，这也正如蒋介石对斯诺所说：“我在那里，政府就在那里”，“我不在那里，那里就没有我的政府”。（注1）那蒋介石何许人也？斯诺对蒋介石也做了认真的调查与了解。

“蒋不是一个社会革命者，他代表着一个非常脆弱的与地主联盟的买办阶级。他本人那坚强的财产意识与天赋的保守主义，使人不觉得有政治变革的必要。年来他拼命要完成统一，但他不晓得这种政治变革是统一的基础。他本人的阶级背景与教养，只告诉他变革土地制度是道德上不容许的行为。界碑正如阶级一样，是永远不能更变的，‘上下’应当‘有别’的。”（注2）

“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了在广州的早期，已阴谋在他的力量充分时肃清共产党。他果然这样做了，那是在一九二七年四月，当时广大的群众运动正开始分配土地。蒋介石刚领导胜利的北伐军打到上海，便推翻两党的联盟与政府，在南京建立起他自己的政权，并得到长江下游的银行家、工业资本家、地主、上海强有力的‘帮’以及——这是不用说的——国外帝国主义列强的支助。”（注3）

“共产党员继续分配土地，组织地方的工农政府，蒋介石则恢复地主制度，重树起田地界碑”，“千万个进步的领袖、学生、官吏、士兵以及工农都被杀了”。

“蒋介石的统治，并不能给土地问题以任何基本的解决，不过全国四处却高喊起要求土地的呼声。这要求从每个不满的农民心底里发出来，红军由此也得到无可动摇的基础。大地主土地的分配，也许要影响全国十分之一的人口，但二万万五千万农民却可以因此得到苏生。”（注4）

“蒋介石想要有绝对的的权力，但是并不真的想改革一切。他取名‘界石’倒也名副其实。在极端混乱的年代里，他却把清规戒律时系心头，打心眼里想要阻止改革，……蒋介石并不坚决，而是顽固；并不聪明，只是陈腐，并非严守纪律，而是受到抑制；并无创建，只知厚古。”（注5）

“蒋的命令甚至在他自己家中或者在最依赖他的人们中，也不見得就能执行。他掌权依靠的是分裂，而不是团结，只有使他的下属分裂，削弱他们的地位，他自己才能显得强大。”（注6）“他并不是以简单的命令行施其统治权力，而是运用着巧妙的以此制彼的权力来行施职权的。”（注7）“蒋氏巧妙地利用一派对付另一派来维持他处于舞台中心的地位。”（注8）

这些，就是斯诺了解到的蒋介石的情况所作的记叙。通过这些可以看出，蒋介石是一个帝国主义列强、官僚买办阶级、高利贷阶级、封建地主阶级利益的坚定维护者，是中国广大人民尤其是广大的贫困农民利益的对抗者，是对为广大中国人民谋利益求翻身解放的共产党人、进步人士、爱国人士和革命群众的残害屠杀者，是谋取个人独裁权力和财产利益的极端自私者，是一个惯于玩弄权术的阴谋家和伪君子。

陈 氏 兄 弟

“不同的派别在国民党内部角逐着那官僚政治的支配权。其中最有力的是‘二陈派’，通常称为cc。这要回溯到国民党的早期。二陈是陈立夫和陈果夫，都是帮助过孙中山先生反对满清的故浙江地主和秘密会社领袖陈英士的侄儿。这一位陈英士曾在党里把蒋介石跟他自己的两个侄儿一起提携过，据说二陈是和蒋滴血为盟结为兄弟的。”（注9）

“孙中山先生在世的时候，陈氏弟兄一个都没有多少影响，但他们是浙江人，对于他们的同省的同乡蒋介石却是有价值的。蒋做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时候，就叫陈果夫做他的秘书。后来，陈果夫就任国民党组织部长，他在那里帮助破坏党的左翼。陈果夫立下cc的基础，就是在那里”。（注10）

“弟弟陈立夫到美国去，在匹兹堡大学得了硕士学位，那以后他就回来走果夫同一条路：先做蒋的秘书，随即就任国民党组织部长，最后当国民党的秘书长。他据有六个别的位置，其中有情报处和军队中政治训练的掌管。陈果夫近年来实际上已经不做事情（因为肺病已入严重期）。但陈立夫一身兼了两人的差使。”（注11）

“陈立夫现年四十多岁，面孔生得漂亮而且惊人地年轻。他反对共产党，在他看来他们是一种病，他无法不透露他的憎恶而谈到他们。这种敌视总似乎是他的排外心理的一部分。”（注12）

“在战前维度配资，cc的权力变得那么大，以致蒋介石作为国家领袖的行为受到它的密切的影响。所谓蒋家天下，陈家党。也许再没有影响力是像cc官僚政治那样严重阻碍民主制度的发展的了。”（注13）

“国民党的官僚政治受cc派即陈果夫和陈立夫两兄弟的控制。……陈氏兄弟通过他们挑选的地方官员和党部头目（这些人同城乡秘密社团，实际上是帮会紧密勾结在一起）封官许愿，向绅商勒索款项或"捐献”。（注14）

“国民党通过中央政府的直接控制，以及通过它在各省各县的党部，而行使它的行政权力。党部的首脑平常总是一个唯命是从的爪牙，他（尚使并不直接统治）挑选行政人员。在十分之八以上中国人所居住的农村里，党部通过跟地主、商人和重利盘剝者的勾结，而实行统治，自然采用半封建的土地和赋税制度。农民在这个政权里没有发言的权利，除了革命这一个传统的权利。”（注15）

这些，就是斯诺了解到的陈果夫和陈立夫兄弟的情况。从这些情况可知，陈氏兄弟同蒋介石一样，也是两个极其反动的政治人物。他们同样代表和维护着帝国主义列强、官僚买办、地主阶级的利益，同样不顾全国广大人民特别是广大贫困农民的死活，他们坚决反对共产党，反对土地革命和改革旧制度，他们同样是谋权谋利的极端自私者，他们同样是腐败的大贪官。

孔 家 夫 妻

“银行的要职全由他（蒋介石）的姻兄（孔祥熙）弟（宋子文）占据。财政部长通常由孔博士担任。蒋显然比较喜欢孔博士，因为他在党内没有声望，而且从来不拒绝蒋的要求。但是孔博士对于现代银行的业务一窍不同。‘他的智力只及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西里尔·罗杰斯曾经以厌恶的囗吻对我谈，‘如果我把他同我讨论银行业务的谈话录下来拿到国外去播发，就再也不会有人认真地看待蒋的政府了’。蒋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把宋子文找去解决财政上出现的混乱局面。”（注16）

“我在重庆的时候，工合秘书长、受过美国教育的工程师K·P·刘告诉我，孔又把政府拔给工合的活动经费扣下不发了。已经有三个月没有给职工发薪水了。有一天孔院长派私人秘书来开口索取五万美元的贿赂或回扣，否则今后就不再拔款。……罗杰斯曾经对我说过，中国向英国购买飞机，每架都要加算五千美元作为回扣。至从孔（孔祥熙）在美国购买飞机之后，中国购买的每架马丁式轰炸机都要加价一万六千美元作为给他私人的‘回扣’，这是美国前驻华使馆少校武官（后升为将军）弗兰克·罗伯茨亲口对我说的。”（注17）

“蒋夫人的姐姐宋霭龄，即孔夫人。有人认为孔夫人比蒋夫人更有势力，因为她不仅有左右她丈夫的能力，而且有左右她的妹妹美龄的能力，她经常通过她的妹妹对蒋委员长施加影响。”（注18）

“关于孔夫人更加明目张胆进行外汇投机的传闻，美国财政部驻华代表马丁·尼科尔森给我（斯诺）举了几个事例证明的确有此事。尼科尔森有机会查阅上海大陆银行的账本，看到了这方面交易的记载。”（注19）

“孔家的所作所为，对中国官场的毒害的确比任何一家都深，使整个官场都贪污腐化，孔家自私行为的腐蚀性，随着战爭的继续拖下去，而变得更加厉害。他们之所以更加引人注目，只是因为他们身居要职。上行下效，地方上的官府衙门，几乎没有不贪污的官吏，贪污的数目虽然比较小，但手法却更加恶劣。”（注20）

看，这些就是国民党中央政府的官的情况，极端腐败，贪污成风。那么国民党地方政府的官员又怎样仿效上级贪腐的呢？斯诺也有调查记录。

广 东 官 吏

“孙科（孙中山之子）对我说过：‘到了广州以后，你会看到我们国民党是如何管理好一个进步和现代化的城市的’”。但是“我在福州、厦门和汕头作了短暂的逗留，听到美国领事和其它外国人谈起国民党贪官污吏的劣迹，他们非法没收他人财产，不经审讯就把人投人监狱和实行处决，对工会实行镇压以及煽起排外情绪。他们认为这种情况十分普遍。”（注21）

在位于珠江口的这个喧闹的港口大城市（广州），我受到了康德元（音）的迎接。他是在檀香山出生的中国人，并在那里结识了孙逸仙（孙中山）和孙科。这时，他正在办一份叫《中国真理》的报纸，国民党通过南京政府的外交部长王正廷博士给他津贴。“康德元内心对广州的腐败政治感到愤懑，坚持要向我提供事实，通过我去揭露。”（注22）

康德元忿忿不平地说：一位大人物当市长以来“这里每一个官员都借税收敲榨勒索。”“情况丝毫没有好转。”“暴发户的模范是真”！“他（这位大人物）受贿和挪用公款。他甚至还通过反迷信运动来捞钱！他派人没收并拆掉庙宇，然后出卖地皮捞钱！他来时不名分文，走时就成了百万富翁了。”“我从我们的领事约瑟夫·巴伦丁那里了解到，康德元列举的事实都是十分真实的”（23）

“康德元向我揭露了广州的不正常的税收制度。这里的收税员的职务都被私人集团接过去了。这些集团的成员包括官员、商人、银行家和歹徒。地皮税、交通税、盐税、烟草税、酒税、娼税和其它娱乐税的征收特许权，全被他们包揽了去。餐馆税是油水较多的税收之一。他让我看了已公布的报告，上面记载餐馆税的征收特许权是以每年六十万美元包出去的，但是餐馆的老板们抗议说，私人集团获取的利润是这个数字的百分之二百。此外，还有一种新奇的专利，这就是粪便，……政府把收集粪便的特许权卖给一些‘粪行’，由‘粪行’把粪便转手卖给郊外的菜园作肥料，从中赚大钱。”“这一情况，我从一位名叫G·爱德华·莱昂的年轻美国人那里得到了证实。他是广州律师协会认可的唯一外籍律师。……据莱昂说，私人集团要取得某项征税特许权就要参加投标，但是，甚至光靠竞爭还不行。他们得先向官员和军人行贿，才能有得标的把握。”“自然，取得征税垄断权的人会千方百计把行贿的费用从纳税人身上榨取回来。”（注24）

“难道人们不可以上法院去要求重新估定税额吗？”“要是征税人过于贪婪维度配资，或者是你有势力，是可以那样做的。否则，到头来损失更多。多数纠纷只由警察局排解，而警察局接受征税人的贿赂。”“拖欠税款者，甚至在清偿债务后，还往往被重新逮捕入狱，而且，我发现，有更多的人不经正式起诉就被拘禁。”（注25）

“当时，我还以为这种收税方式是广州特有的，在后来的旅行过程中，我发现，全中国征税方式大同小异。在多数县份里，地税和其它税的缴纳，传统上是农民与税收人之间的交易，国民党统治未能改变这一情况。收税人把税收相当可观的一部分留归自己，再与县长和其他官员平分一份，余额才被列入正式税收”。（注26）

云 南 军 阀

云南的军阀贪污腐败更是有特殊的手段。

“我从史蒂文斯领事和别人那里得知，他们的主要财源是紧紧把一家半官方的富滇银行控制在手里。“‘大鱼’（军阀们）都当了国家银行的董事，同时他们还以商人、地主和投机者的身份，从事私人商业。例如，他们控制锡矿的产量和鸦片的专利权，他们利用银行贷款买下锡矿和鸦片，然后又转卖出去。如此一买一卖，完全不用动用自己的钱。他们知道纸币不可避免要贬值，因此每次币值下跌之前，他们就抛出纸币，囤积别的商品或外币。币值暂时稳定时，他们就抛出囤积的商品和外币。过后，他们又抛出手上的纸币，囤积其他有实际价值的东西，接着又以高价出售牟取暴利，‘储存’更多的外币。”（注27）

在军阀统治下的云南，虐待儿童的问题最令人气愤。

“我采访了一所教会学校的英籍校长理查德·兰克斯特，他对我说，‘云南全省大约有五十万奴隶。仅在昆明，少说也有两万名。他们在商店、工场和家庭里什么样的苦役都干。主人或主妇们可以任意处置他们。他们是货真价实的‘丫头’或者‘奴仆’给人家当牛做马。我们传教士的太太们开设了一个收容所，收留逃跑的丫头，打算请几位体面的中国妇女们帮着照料着他们。那里知道，连信奉基督教的中国家庭也全都蓄有婢女！”（注28）

在收容所，我跟十多个八岁到十六岁的女孩子谈过话。……她们在逃到收容所或被赎出来送到这里以前，甚至连遮身蔽体的破衣服也是属于主人的。一个九岁的女孩被用铁棍打得下肢瘫痪了。另一个孩子因头部受了打击，几乎成了聋子。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曾被转卖过四回。她最后的那个主人有一次整整一个星期不让她吃飯，然后用绳子绑住她的拇指把她吊起来，说是惩罚她‘偷懒。’”（注29）

在军阀统治下的云南，奴役童工问题尤为严重。

斯诺拍摄的解放前云南个旧锡矿童工背着装满矿石的箩筐在坑道内爬行的照片

“在个旧的半官办的原始锡矿里，奴役童工的方式是罪大恶极的。孩子们一到那里劳动，往往患上佝偻、疥癣或脚气病。锡矿里的竖坑和坑道很狭窄，背着矿篮的童工，要匍匐前进才能勉强通过。许多童工因此变成畸形残废，而被抛弃”。（注30）

这些就是斯诺了解到的中国的“官”的情况。从斯诺了解到的这些“官”的情况可以看出，从国民党中央政府到省、县、乡甚至村的官，从政府到军队，从最大的官蒋介石到村乡的官，大部分都是贪腐成风的贪官，都是破坏章法的狗官，都是欺压和盘剝百姓的恶官。斯诺对中国的“官”的情况的了解，说明他在对中国的“民”的情况了解的基础上对中国社会问题的了解又深入了一步，说明这株从美国来的梅花花苗在中国大地上又长出了新的枝条。

（注1）（注6）（注14）《斯诺文集》第一卷第262页

（注2）《斯诺文集》第三卷第92页

（注3）《斯诺文集》第三卷第90页

（注4）《斯诺文集》第三卷第91页

（注5）《斯诺文集》第一卷第164页

（注7）《斯诺文集》第三卷第84页

（注8）《斯诺文集》第三卷第164页

（注9）（注10）（注11）《斯诺文集》第三卷第161页

（注12）《斯诺文集》第三卷第161-162页

（注13）（注15）《斯诺文集》第三卷第162页

（注16）《斯诺文集》第一卷第263-264页

（注17）《斯诺文集》第一卷第266页

（注18）《斯诸文集》第一卷第263页

（注19）（注20）《斯诺文集》第一卷第266页

（注2l）《斯诺文集》第一卷第42页

（注22）（注23）《斯诺文集》第一卷第43页

（注24）《斯诺文集》第一卷第44页

（注25）（注26）《斯诺文集》第一卷第44-45页

（注27）《斯诺文集》第一卷第60页

（注28）（注29）《斯诺文集》第一卷第61页

（注30）《斯诺文集》第一卷第61-62页维度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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